乞討與窮游引發輿論爭議 這樣的旅行方式你認可么?
2017-06-02 14:52:38 來源: 澎湃新聞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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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說英國喜劇演員馬特·萊西的網絡短劇Gap Yah,一度讓“間隔年”和“義工旅行”背上罵名,成為一種荒誕不經的旅游流行病的代表,那么最近在社交網絡上引發口水戰的乞討式背包旅行,則讓更多人有理由去質疑窮旅的意義究竟在哪里。
曼谷街頭的背包客,靠擺攤出售明信片來籌措旅費。 ImSoloTraveller 圖
從四月中旬至今,旅行乞討的話題接二連三的在各大社交媒體完成刷屏。不過,這一連串新聞的主人公跟我們以往在國內經常見到的那些以全套戶外裝備作為武裝的職業騙子不同,他們都是貨真價實的背包客,且來自澳大利亞、德國、俄羅斯之類發展程度較高的國度——在曼谷、清邁、新加坡、香港,乃至最近的上海,不斷有人在街頭目擊到他們以乞討、賣藝、兜售小商品來籌措旅費的身影。他們衣著整潔、四肢健全,常在天橋、巴士站、廣場之類人流集中的區域席地而坐,身旁備著一塊硬紙板或白板,上面有英文書寫的“我在亞洲旅行,但是我沒有錢,請資助我繼續旅行”之類字樣。
有個新詞,“乞討背包客”(begpacker)指的就是這樣一群人。
在推特“#begpacker”話題下,“乞討背包客”引發的輿論爭議就像熱帶植物的枝椏瘋狂生長不斷分叉:憤慨的當地人指責這些背包客的所作所為已觸犯地方法律對于賣藝乞討的規定,認為他們對于那些經濟收入遠不如自己的城鎮居民提出了相當過分的要求。旅行者群體抨擊他們根本是在給窮游抹黑,打著背包客的旗號不勞而獲。少部分態度中立的旁觀者,則提出了旅行途中遭遇的困難以及經費短缺的可能性,有人留言提醒大家不應脫離上下文關系對這種行為做出評判……
新加坡地街頭的“乞討背包客”。 Sarah Coldheart 圖
不知怎的,刷完數十頁夾雜著 “懶惰”、“惡心”、“難以置信”之類字眼的回復,我倒是想起幾年前憑借網絡短劇Gap Yah爆紅的英國喜劇演員馬特·萊西。他對于一小搓間隔年旅行者的冷嘲熱諷如今看來倒有幾分先見之明——在這個喜劇小品里登場的英國旅行者,逃避近在眼前的工作,跑去坦桑尼亞、秘魯、緬甸,美其名曰是做義工,實際的生活卻是每晚聊天、喝酒、轟趴,帶著宿醉迎來第二日的朝陽。
馬特·萊西用了一段時間去觀察身邊那群出身富裕家庭、養尊處優的間隔年旅行者,洞悉他們的心理。這一系列以諧謔段子作為包裝的短劇,意圖反映的核心問題并不在于發達國家的旅行者趨樂避苦、放任自流的傾向,而是他們對于發展中國家的本土文化認知上的不足:不僅缺乏施助的必備技能,也沒能以正確的方式回應那些需要幫助的對象,卻把自己想象成慷慨解囊、施以恩惠的一方。
這一路旅行,這些旅行者錯失的不只是能夠帶給自身和世界更深遠變革的學習機會,也背離了初衷,給他們本來的“服務對象”帶來了負面影響。
網絡短劇Gap Yah劇照。
相較于馬特·萊西的嘲諷對象,至少擁有高尚的初衷及得體的形象,我們在乞討背包客的身上卻連一丁點美好的影子都找不到。他們的存在,除了令輿論環境表現得更不友好、讓未來的窮游者不得已面對更多偏見、質疑之外,實在也沒有別的值得一提的貢獻。
本地人可能會對這一小撮旅行者表現出來的泰然自若表示不解,就實際行為而言,他們已經徹底放下了自尊,但是在言談舉止之中似乎又表現出一份作為外來者的優越感。因而有媒體推論說,他們利用的不是當地人的同情,而是獵奇心理,來為下一段旅行買單。怎么看,都是白人的“特權”。
我曾讀到過一則在曼谷小有名氣的旅行乞討者故事,一個名叫本杰明·霍斯的德國青年,他大約是在二十七、八的年紀開始行乞,因為一條腿有傷、行動不便的關系,加之聲稱護照及財物遺失,得到了不少當地人及游客資助,甚至還登上了泰國《國家報》。直到后來,有人目擊這位本應離境的男子,在芭提亞進出夜店,還在酒桌上向他人展示自己隨身攜帶的總數超過4萬泰銖(約8千人民幣)的現金,這才被當地旅游警察部門拘捕。事發時在場的一位不愿透露姓名的摩托車司機稱,本杰明·霍斯拿出一些錢,讓自己和自己的同伴給他搞些啤酒和女人。最后,此人受到的懲罰是驅逐出境,而他在泰國的冒險故事也不得不告一段落。
在中國蹭吃蹭喝的俄羅斯搭車客。 重慶晚報 圖
兩周前出現在上海街頭的俄羅斯“乞游者”,失算于本地警務工作人員的辦事效率,“生意”還沒開張就被勸離現場。相比之下,去年8月份登上《重慶商報》的三個俄羅斯小年輕要“幸運”多了,三人從新疆出發開始窮游,除了回家路費之外,沒有多帶一分錢的盤纏,完全靠搭順風車、路人接濟及有償合影維持開銷。但令人吃驚的是,中國人民的友善和樂于助人讓他們一路走南闖北順利來到重慶。當路人出于擔心游客人身安全的原因幫忙報警之后,他們在派出所里痛快吃著民警給泡的方便面,在長椅上睡了一覺,翌日民警見他們不容易,又請吃他們重慶小面作為早餐,并送了100元車資給他們在路上使用。
在媒體采訪過程中,幾個人不無樂觀的提到,這類旅行方式在俄羅斯受到家庭和社會鼓勵,能夠讓年親人增長見識、磨練身心,在中國旅行期間,他們自認沒有遇到太大的困難,因為路人普遍愿意幫忙。而在他們隨身攜帶的行李中,記者看到了幾塊寫著中文的硬紙板:“我們可以一起合照,請給一點錢”、“請給一點錢,去游中國完成夢想”。顯然,這就是三人幾個月來的吃飯家伙。
這個故事倒也動聽,配上95后年輕人無憂無慮的笑臉,讓人覺得他們似乎有被幫助的價值。但我總覺得,像這樣只帶回程機票上路的旅行者是最糟糕的一群人——先不說有沒有為個人安全負責、為家人考慮,行前準備是否充分,就單說他們預設的旅行目標是花中國人的錢環游中國,就已經夠讓人不快的了。
旅行中意外時有發生,身邊就有朋友在古巴被搶劫,在菲律賓交友不慎被下藥,護照遺失導致行程受阻,以及其他導致旅行經費不足的情況發生。這些都可能成為他們向好心人尋求幫助的理由。當然更多的時候,借用電話、電腦,讓國內的朋友幫忙西聯匯款,分分鐘可以解決困難。我所不能理解的是,為什么有那么多不去選安全有效又經濟實用的方式,給自己的價值和時間成本一個交代。
打扮成騎行者或徒步旅行者的職業騙子,在國內許多城市都能見到。 余姚新聞網 圖
在旅行乞討這個話題下,可以說的故事還有許多,但筆者的出發點絕不是寫一篇“反旅行”文章。前幾天,跟朋友圈里的一位資深旅行攝影師聊起了國內的個案,對方以無比怨念的語氣說起川藏線——在她看來,旅行乞討者在不同目的地都能見到,但是在川藏線,人們卻能看到一個變本加厲、真正“現象級”的旅行乞討者族群,甚至有很多卑劣超乎想象的行為,都在現實中發生了。“大概就是從2012、2013年開始的吧,行騙的很多,行乞的也有,各種雷人,反正就那么回事。”
我又想到多年前的窮游網,當它還只是以海外用戶為主導的論壇集合體的年代里,就出現見不少附帶行程說明的籌款廣告,有的發帖人甚至干脆在文章結尾留下一串銀行賬號……眼下,“尋找天使”的方法只有更多,微信朋友圈及公眾號曬行程、曬窮是一種,通過GoFundMe 、FundMyTravel之類網站獲得打賞是另一種,后者顯然更適合那些啟動資金不足但是有一定創意和想法的旅行者。
FundMyTravel網站里的旅行籌款貼,主題涉及游學、義工、動物保護、戶外運動各種。
在打工旅行相當普遍的今天,用技能交換的方式給自己一段免費行程也是不錯的想法。在西班牙旅行的時候,我連續下榻的幾間青年旅館都有招募兼職前臺的意向,允許入住者用每天4小時的簡單辦公室工作豁免房費;如果想賺點快錢,還可以跟旅館租借西班牙平底鍋,做幾十人份的西班牙海鮮炒飯、摩洛哥小米飯或者揚州炒飯,以每份5歐元的價格賣給驢友們做晚餐。相信我,想吃的人多到需要排隊。
一位小有名氣的旅行作家告訴我,他在旅行期間遇到過給民宿拍攝短片換取住宿的拍客,以及在日本、巴基斯坦、中國西南學習染織工藝的青年設計師,后者會創作并出售一定數量的手工藝品用來覆蓋旅行支出,而創作的過程本身,也是萃取旅行精華、讓自己獲得成長的方式,再棒不過了。
更容易上手的工作,還包括替人守店、務農、看孩子之類,在澳大利亞、新西蘭之類歡迎打工旅行的目的地,這些都是最缺人手的工作,而在新疆,也有背包客遇到當地人主動詢問能否以100元/天的價格幫忙摘果子的情況。
在安曼旅行期間,我的這位旅行作家朋友遇到了一位活得像電影一樣不羈的旅人。一名來自加那利群島的西班牙男人,他曾經在歐洲度過幾年流浪的生活,住在那些原主人欠債或搬遷留下的廢棄房屋里,有點像《日落公園》(Sunset Park)里的邁爾斯,是個不擾民的非法闖入者。他現在的工作是守林員,住在島上的山洞里,自己在洞口筑起樹屋,這份工作讓他有足夠的實踐探索整座島嶼,并且還有比別人更多的時間閱讀小說。這種純粹、灑脫的生活狀態跟生活觀是讓我羨慕卻又學習不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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