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彩中國?人物志:蔡樹本——行走在云彩之上(圖)

          2018-04-08 08:41:29 來源: 多彩華藝

          語言的盡頭是音樂,那么音樂的盡頭就是繪畫了。——蔡樹本

          蔡樹本,蒙古族

          蒙古族藝術家蔡樹本為“多彩中國——民族微型藝術國際大展”創作的兩幅作品

          ▲《蒙古馬》,正面,10x12cm,布面丙烯,2016

          黛藍色馬駒與藍天相依相伴,讓你的靈魂與意識融化在寧靜溫柔的蔚藍的故鄉里。她也是“騰格里”的顏色,和著我們祖先的信仰。在我眼里,藍天、碧海和蔚藍的故鄉一樣壯麗多彩……

          ▲《達拉》,正面,10x12cm,布面丙烯,2016

          熱情洋溢的達斡爾族姑娘,她有一個美麗的名字——娜恩達拉,紅紅的臉龐映藍了她的秀發。

          一曲天籟之音,往往滑出半啟的窗穹,潑染得天空更藍了,正在隨風閑擺的叢草也都停下來。循著歌聲走進蒙古包內,打眼看見一位美如畫的身影忙碌在一提木桶旁,搗著馬奶。這位弘吉剌部家族的女子,便是蔡樹本的外祖母。

          “在外祖母經年哼唱的牧歌,我看見了明亮的黃色,有的是藍色,像一條河流。”

          從幼年的搖籃里,聽過古老長調,懵懵懂懂的,卻在他記憶中,慢慢浮出一幅幅奇妙的畫卷,沉蕩著,沉蕩著,沉了這么久。

          ▲《奔月》,30x30cm,1983

          最初在歌中感知色彩,二十歲的蔡樹本考進內蒙古師范學院,師從妥木斯等先生。那時,他身邊圍著幾多尋師無門的畫友,白天騎上破舊的自行車漫山遍野的去“汲”風景,晚上潛入學院美術教室偷畫石膏像,也混進火車站候車室畫人物速寫。

          “我們被戲稱為‘蔡訓班’,就在那些年,我讀懂了外祖母的歌……語言的盡頭是音樂,那么音樂的盡頭就是繪畫了。”

          閑來,這群畫友撥弄木吉他胡亂唱些外國民歌,以躁動的青春驅散層疊在眼前的迷惘之霧,直到把嗓子喊啞。

          ▲《龍馬》,138x69cm,2014

          而他,也經常夢見小時候的草原,牽著父親的一匹白馬,去離蒙古包很遠的湖泊飲水,邊走邊凝看它的眼睛。它也與他低聲絮語,從鼻孔里發出嘶鳴,是在傾訴,又似在撒嬌。

          “你是你的,藍/并且比藍,更深/朝著靈魂的向度。”

          他畫的最多的,就是馬。晨霧之馬、湖畔之馬、山麓之馬、草原之馬。薈聚在《樹本畫馬》里的系列作品,寓意著無論世事如何,美好和純凈始終像兒時那般單純,簡單。

          ▲《星空》,90x60cm,2015

          從油畫伊始,他懷揣著神往之心,踱入中央美院首期壁畫研修之列。曾一度,美術界學的都是“蘇派”,忽然在《美術》雜志上刊出了一篇描述中國博大文化的短文,引起業內不小的反響。

          “當時剛剛改革開放,大家都在學西方,我們讀那篇文章之后也要求去敦煌看一看。”

          到了莫高窟,隨意去哪個洞都可,也可拓片。如佛徒般,他整日逗留在窟里,一邊觀摩,一邊不經意的往壁土上一摸,就摸出一個泥塑的小佛像。虔誠之余,攤開畫紙,寫了許多壁畫臨本。特別是在永樂宮,他用整張高麗紙,割完線,先揉再穿插,之后涂色,臨摹出斑斕的效果。

          ▲《穿越的痕跡》,90x60cm,2015

          “我以繪畫,來捕捉冥冥中遙遠的記憶。”

          轉年,涌起一股響徹大江南北的“85美術新潮”,沉蕩在他心中的繪畫之圖,愈加清澈、逶麗。自打上了西安美院,他沒日沒夜的勞碌,去印染廠印染畫布,也做玻璃腐蝕畫,去陶瓷廠燒瓷,癡迷于窯變后色彩產生的意外之美。從他手中誕出大量五彩奪目的陶藝三彩,陳列在全國首屆陶藝壁飾展時,滿庭鼎沸,嘆賞連連。

          ▲《遠古的回聲》(局部三),100x140cm,2015

          一次偶然的機遇,他別離青城,調到青島大學美術學院,在設計系的陶藝專業基礎上,開創了含括壁畫、陶藝、平面、環藝、數碼的公共藝術,把淬煉多年的藝術精美廣撒在一尺講臺上,栽育出漫山桃李。

          “在看似散漫的畫面中,尋找一種山與海、草與天的內在秩序。在大海的邊緣,在山石深處,在變幻莫測的凝視中獲得心靈的認同。那一刻的頓悟,讓我登上嶗山就能看到我夢中的草原。”

          一年幾回往來草原與青島,多角度多頻次的融合,他有了以游牧的筆鋒書寫山海的造化,鋪呈出一片以描繪草原的筆觸涂抹潮涌峰挺的色彩。

          ▲《神駒的歌》,69x69cm,2016

          友人評說他,亦真、亦幻、亦凡、亦禪。誠然,放舍俗事的禪道,詩意又憂郁,時時從他仙骨若游般的眼神里跳脫出外祖母的古歌。歌里有藝術之色,有佛陀之慈念。

          “若有因果,我想一定是佛,從山的那邊踱步而來,他看見了一顆虔誠的心落滿塵埃,想引我渡河。”

          他與三兩個親友,漫步在內蒙古巴彥淖爾一望赤紅的巖壁之側,看著深居在高高山洞里的阿貴廟,頓生悲善,端立合目。

          ▲《陰山巖畫》(局部二),150x200cm,2013

          要說,行走于原始神秘與洪荒地界,還是幾番歐行藝游,寫生于他,于他的藝術,是一種束手束腳的屏障,無從呈顯他的靈氣。惟有匿在泰靜的畫室,他才獨自回品一路走來的種種感動。膝前的一張條案上擺放著母親留給他的幾只鑲銀酒具,他與這幾件從弘吉剌部落的先人傳下來的老物件之間,只隔著一幅畫的距離,彼此凝視著,不知名的隱痛中,他早已淚流滿面。

          “濃重的夜色褪去了白晝的喧囂,該安靜的也正在安靜下來……”

          外祖母已經蒼老了,乍現又隱。耳邊哼唱的蒙古長調,乍起又遠。再看一看那泛著光澤的傳家寶,好似外祖母又邀來一群鄰家摯友,品飲她釀制的馬奶酒,站在一旁還勸阻著:少喝點,會醉。

          ▲《祝酒歌》,80x120cm,1977

          ▲《祝酒歌》局部

          這幅早年舊作,亮相“2016年中國美術館賀歲大展——中華民族大團結美術作品大展”,為他悵然的心緒澆注了些許的撫慰之漿。

          “一筆顏色揮灑出去,呈現出完全意想不到的東西,是畫中最迷人也最令人感動的地方。藝術就是這樣,沒有預料,沒有強求……”

          欲非欲,無形之大象,染成什么都不再執著,所有無心插柳,都是隨心無欲之柳成蔭。在云的上面,固有他信手拈來的色彩。此色此彩,也浮沉在家族的一首牧歌里。而今,他幾十年的功力化作“幾片色彩”,兩三筆痕,皆在藝術之外。

          ▲《畫家的筆痕》,20x30cm,2016

          ▲《古羅馬斗獸場》,20X20cm,2016

          銀色金屬分割線

          【蔡樹本的其他代表作】

          ▲《呼倫湖畔》,58x90cm,2007

          ▲《美女如玉馬如龍》,138x69cm,2016

          ▲《美女如玉馬如龍》局部

          ▲《絲路行》90x180cm,2014

          【蔡樹本在創作】

          【蔡樹本個人照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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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責任編輯:林春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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