呂照明:刻畫生命
刻畫大師呂照明
泉州企業家雜志(本刊記者 林雅萍)瘦小的身板伏于案頭,桌上兩盞燈,作者正全神貫注在未完成的作品上;鋒利的刻刀輕盈地在紅色膠片上“躍動”,力道恰到好處,膠膜順著勾勒的線條剝落,而膠底完好無損。
這是泉州民間刻畫藝術家呂照明日常的創作場景,楊枝觀音、自在菩薩、敦煌彩塑菩薩、九日山、東西塔、老君巖、古大厝……一尊尊莊嚴靈動的佛像,一個個閩南文化印記,就在這一刀一劃中勾勒而出。
與傳統的剪紙刻紙相比,“呂照明刻畫”的區別在于材質:運用的是已被淘汰的相機膠卷底片。正因為材質的特殊性,呂照明的偶然嘗試促成了一個全新藝術門類的誕生;又由于采用該材質進行刻畫的人很少,同時隨著創作者視力的逐漸衰退,該門藝術一誕生便注定淪為“瀕危藝種”。
呂照明承認,每完成一幅作品,都是在消耗一次生命。呂照明也承認,干過平面設計師、印刷工人、兼職畫工等職業的他,只有在刻畫的世界里,才找到了“真實的生命”。
刻畫“不忘初心的生命”
20世紀六七十年代,沒有電視、游戲機、ipad、兒童玩具汽車等,刻紙剪紙是當時的男孩子們日常玩耍中格外受歡迎的游戲。
“我們經常三五個同學一起玩刻紙,每個人的書包里都有刻刀、彩紙和鉛筆。”呂照明津津有味地回憶童年趣事。
當時,收集香煙盒是一件很時髦的事,誰的香煙盒多,誰就有“資本”炫耀。男孩子之間賭香煙盒蔚然成風,但是由于身板瘦弱,無論輸贏,呂照明都難以得到香煙盒,這讓他非常苦惱。
聰明的他后來想到了獲取香煙盒的辦法。
那時,大家玩刻紙,由于同學之間相互臨摹,流傳的刻紙圖案便大同小異。而有心的呂照明便從各種各樣的書籍里找來許多市面上少見的插圖,自己先畫成圖案,吸引了不少同學爭相要求臨摹,于是他“明碼標價”:臨摹一次的代價是20個香煙盒。
20世紀八九十年代,隨著電視等現代娛樂設施的涌現,似乎是一陣風的時間,作為游戲出現的刻紙在兒童中間銷聲匿跡了,再后來就歸入了珍稀的“非物質文化遺產”行列了。長大成人的呂照明深感,那種大眾喜聞樂見、曾經讓自己樂在其中的“物件”逐漸在遠離自己。
因此,從2008年開始,當他重拾繪畫和刻紙藝術時,孩提時那一段“純真年代”的“純粹快樂”又一點點回到刀紙之間。常人眼中枯燥冰冷的刻刀對呂照明而言,則是對舊時光最溫暖的回味;常人眼中孤獨的創作,對呂照明而言卻是一次交織著香煙殼、老課堂、老同學等元素的不忘初心的“生命逆旅”。
用刻畫延續“藝術的生命”
呂照明在初中時參加了3次泉州市中學暑期美術訓練班。當時學校挑選繪畫成績優秀的同學參加,培訓為期兩個月。這是他迄今為止接受的最專業的美術訓練。
在泛黃的畢業照中,記者看到,前排老師包括美術界泰斗級人物李碩卿、黃達德等人,同學中也不乏呂山川、蔡永輝、李家順、陳學君等名家。
然而,父親的突然離世讓呂照明本該燦爛奪目的藝術生命戛然而止。
高中畢業時,呂照明報考了美專,就在臨近考場時,父親逝世的消息傳來。呂照明的世界崩塌了,棄考之后,他的人生開始轉向另一個方向。當時,全家靠的只有父親那份工資。此后,還未成年的呂照明便開始承擔起家中頂梁柱的責任。
為了生計,呂照明從事了各式各樣的工作,去塑料廠當美工、到臺資工藝廠畫商品畫、成為印刷廠的工人。在印刷廠的工作經歷讓呂照明學會了印刷手藝,因為種種原因,離開印刷廠的呂照明開始自己創業,承接泉州各大印刷廠的業務。改革開放后,呂照明業務越做越多,包裝設計、LOGO設計等與工業設計有關的業務都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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