川師大殺人案受害者生母:學校欠我說法 蘆家欠我公道

          2016-05-05 09:51:53 來源: 蘭州晨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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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川師大被害學生蘆海清的母親第一次對話媒體:犯罪嫌疑人被鑒定為抑郁癥患者,呼吁為死者主持公道;

          蘆海清并非孤兒,也不是沒人照顧才被大伯收養。二十多年的煎熬,原準備等兒子畢業成婚才告訴蘆海清的故事,成了一個母親永遠的遺憾和苦痛……

          川師大殺人案受害者生母:學校欠我說法 蘆家欠我公道

          張朝花和丈夫張永忠,翻看手機里兒子的照片,成了她唯一的安慰。 蘭州晨報 圖

          事發:“你的兒子軍軍被人殺死了”

          3月27日的傍晚有點陰郁。從蒙古灘打工回來,張朝花吃過婆婆做的晚飯,對丈夫張永忠說:“今天累了,早點睡,明天和老板說好要早早去干活。”

          張朝花說的蒙古灘,屬內蒙古管轄,一大片農田需要大量的務工人員。十多年了,居住在古浪縣海子鎮草原井的張朝花,一有時間就在這里打工。鋤草、點種、抽天穗這些農活,很適合沒上過一天學的她。

          不到晚上9時,張朝花上炕睡了。張永忠有些愛憐但卻無奈地嘆口氣,上炕熄了燈。他知道,自從自己辦了那張卡之后,妻子恨不得每天都在里面存上一筆錢。

          勞累了一天的張永忠很快鼾聲如雷。然而,張朝花卻失眠了。她感覺自己全身酸痛,極度疲勞,可怎么也睡不著。只覺得心里空蕩蕩的,“像什么東西在抓撓”,她睜開眼睛,看著黑漆漆的屋頂,“什么也沒想,但就是睡不著,煩躁得不行。”

          張朝花所不知道的是,遠隔千里的四川,正在發生一件讓她無法接受的事情:11點50分,正在宿舍玩電腦的川師大音樂學院大一學生蘆海清被室友滕某叫到了旁邊的學習室。

          張朝花終于無法自制,“感覺自己的心被掏走了,胸腔里像被什么扯著疼”,恐懼和煩躁,迫使她推了推身邊的丈夫:“永忠,你醒醒,你起來和我說說話,我難受死了……”

          張永忠翻了個身,說:“這會我不想說話,累死了,你也早點睡吧……”

          在張永忠的鼾聲中,張朝花卻愈發清醒了。“從沒有過的事呀,勞動了一天,累得像一灘泥,但就是睡不著”,直到現在,張朝花都想不通,睡不著,卻什么都沒想、什么也不想,只覺得自己心里空蕩蕩的,急不可耐,卻又無可奈何。

          3月28日凌晨1點10分,在四川工作的蘆海強接到四川師范大學工作人員的電話:蘆海清出事了,已經沒有生命跡象。

          張朝花感覺“心里著了火”,她摸索著翻起身,喝了一杯水,上了炕,自己對自己念叨:“睡吧,睡吧,明天還要早起干活呢。”

          重新上炕后,還是睡不著,她幾乎央求張永忠:“你醒來吧,陪我說說話,我睡不著,我難受死了。”張永忠囈語了一句,又沉沉睡了過去。

          凌晨4點多,婆婆突然敲門,喊:“張朝花,張朝花,有人打電話找你。”

          “我也不知道自己是否睡著了,迷迷糊糊問誰在找我,莫非是天已經亮了嗎?是有人要去蒙古灘干活嗎?”張朝花邊想邊對婆婆說:“讓他打我的電話呀?”

          婆婆說:“我和你爹不會發短信,發了兩次都發錯了。”

          電話終于打了進來,是蘆海強的親舅舅閆培華打來的,電話接通之后的第一句話就是:“你的兒子軍軍被人殺死了。”

          張朝花倒吸一口涼氣,腦子轟的一聲,她不知道這句話是什么意思,更不知道該說什么,對方在電話中甩來第二句話:“你去不去?我們這會在景泰,準備去四川,你決定了告訴我們一聲。我們是早上8點的飛機。”

          張朝花突然“像泥一樣癱在炕上”。

          婚變:丈夫煤礦遇難,她改嫁后兒子由其伯父撫養

          張朝花的娘家在古浪縣新堡鄉新堡子村。門前的新堡子沙河,是一條季節性河床。河的一邊,屬于內陸河水系,多為山區;河的另一邊,屬于黃河水系,地勢相對平坦,土地肥沃。

          “有女不嫁山里人”,這是當地的一種看法,但是張朝花的婚姻卻由不得自己做主,父親把她許配到了十多里外的山里——景泰縣寺灘鄉寬溝村元莊子組。1995年,她和蘆清虎結婚。然而這次婚姻并不長久。山里的生活窮困,迫使蘆清虎承包了一家煤巷,希望就此改變自己的生活。

          1998年9月11日,張朝花的弟弟張朝瑚跟隨姐夫蘆清虎一起下煤窯。行至半途,張朝瑚感覺“胸悶,氣短,呼吸困難”,他說:“姐夫,感覺不對頭,再不敢往前走了。”

          蘆清虎說:“沒事,我下來得多了,正常著呢。你不想走,就在這里等著我。”張朝瑚收步不前,看著姐夫頭上的礦燈搖搖晃晃向前挪動,突然,他聽到姐夫哎呦了一聲,那團晃動的光點停止不動了。張朝瑚連喊幾聲沒有回應,轉身跑出煤巷喊人,然而,一切都遲了。

          這一年,他們的孩子軍軍才2歲多。張朝花如雷擊頂,當時就昏了過去,好不容易醒過來,但水米不進,整個人如呆了一樣。

          第三天,是埋葬蘆清虎的日子。張朝花極力要求打開棺蓋,她總覺得這不是真的,打開棺蓋,說不定“他就會翻起身來”,可是開館后,“他就像睡過去一樣,一動不動”,千呼萬喚沒有回應,張朝花不得不接受這個事實。

          [責任編輯:林春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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