川師大殺人案受害者生母:學校欠我說法 蘆家欠我公道
2016-05-05 09:51:53 來源: 蘭州晨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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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四點多,他們一行四個人到了四川師范大學。張朝花不斷在校門口尋找,希望見到自己的孩子,希望軍軍能突然跑過來,叫一聲媽媽。可是,最終什么都沒見到。他提出要見自己的孩子,一位女教師說:你先休息一下吧,都是女人,蘆海清也是我的孩子呀。我理解你的心情。張朝花一愣:我的娃娃叫蘆海軍呀?蘆海清是誰?
從蘆海軍到蘆海濤,再到蘆海清,三次改名,張朝花不知道,但她只記住了蘆海軍這個由她起的名字。
張朝花坐臥不安,心中只有一個念頭:快讓我看看娃娃,在醫院,在宿舍都行,看一眼我就放心了。
她的這個愿望最終沒能實現。大哥說,我代表你去看看吧。張永忠每天都陪著她在賓館四處轉,“我不知道眼前是什么,到處都是軍軍的影子。”
張朝花想起3月17日,自己最后一次和蘆海清的聊天。金金、銀銀幫她學會了微信語音聊天,她和兒子語音聊了十幾分鐘,蘆海清打開了視頻。她看到了一臉笑容的兒子,開心極了。蘆海清說,今年春節,一定要到家里來看她,看弟弟妹妹,又叮囑她再不要打工了,累壞了身體,不劃算……
張永忠說,不能讓她去看軍軍,太慘了呀。但她又呆不住,我只好領著四處轉。臨走那天,她突然問我:你到軍軍的宿舍去了沒?看看他的電腦在不在?不是說電腦什么東西都能存住嗎?
張朝花說,蘆海清上大學后,曾向自己說過一件事。在聊天中,蘆海清很不好意思地說:媽媽,我想要一點錢買個電腦,又不好意思向你張口借。張朝花有些生氣:你向媽媽借的什么錢呀?要借,就向別人借去。蘆海清笑了:你不要生氣呀媽媽,一直聽你在蒙古灘打工,我不好意思呀,我差一千元,需要的時候,你就打給我吧。“我等了好長時間,他一直沒要,我就打電話過去,他說電腦已經買了,不需要了。”
張永忠說:“一臺電腦四千多元,軍軍沒能把錢湊起來,所以沒有買,他是不愿意讓他媽再牽掛這個事。”張朝花后悔難忍:“我也真傻,就不會給他買一臺嗎?”
然而,一切都遲了。在川師大四天,張朝花終于支撐不住了,幾天難以合眼,又吃不下東西,再也無法等下去了。大哥狠心地對她說:“人世上已經沒有這個人了。”
張朝花暈了過去。等醒過來,已經到了機場。大哥張朝珣說:臨走時,我們只對校方說,嚴懲兇手,還軍軍一個公道!
“回到家里休息了幾天,我有些力氣了。我聽人說電腦上手機上都有軍軍的事情,就讓永忠找出來,讀給我聽。”張朝花通過這樣一種方式,總算知道了兒子發生了什么事情,才知道,這個一直讓自己深感愧疚的兒子,再也不給她一點機會彌補心中的缺憾了。
4月9日蘆海清的遺體被火化,4月11日蘆海清的骨灰被帶回了老家甘肅。
張朝花說:“這些事情,這些話,我原打算等軍軍工作了,結婚了親口講給他聽,一定要讓他知道當初不是我不要他,而是身不由己。我想把自己一肚子的苦水講給他聽,讓他知道一個媽媽的心酸,可是,我再也沒有機會講給他聽了……”回到家里的張朝花總覺得心里憋了很多東西,姊妹幾個輪番陪她勸她都無濟于事。
5月2日,當她向記者講完這些事情之后,長長出了一口氣,她說:“四川師范大學欠我一個說法,蘆家欠我一個公道,我畢竟是娃娃的親生媽媽,怎么能說軍軍是孤兒?怎么能說軍軍小時候無人照顧才到大伯家?蘆栓虎對軍軍有養育之恩,而且培養成大學生,我也很感激,但我做媽媽的心情誰來理解?還有,殺害了軍軍的兇手怎么就這樣狠心?他和軍軍有多大的仇恨?說他有精神病,有精神病的娃娃能考上大學?難道要等他再去殺人嗎?”
這一天雨過天晴,院中的菜園青翠碧綠。同樣放假在家的金金銀銀兩姊妹,對媽媽的激動表示理解。金金說,很小的時候,媽媽就對她們說:你們還有一個山哥哥。兩姊妹問:為什么叫山哥哥呀?媽媽說:因為他在大山深處。兩姊妹又問:那你為什么不把山哥哥帶回來呀?媽媽說:山哥哥讓狼叼走了……
一旁的張朝花接過了話:“這回,我的娃娃可真讓狼叼走了,再也回不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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